到底一個最美的夢是一個怎樣的夢境。

到底,重點是給予我夢想的對象,還是我一直以來渴望的人事。


我曾經一直認為我的夢想總是很小,
像是渴望一個夢寐以求的項圈,
而後我遇見了H,他溫柔的傾聽我的需要,
找了人量身訂做了我想要的那個模樣的項圈,
就算,戴上的次數很少,
卻還記得,每一次他的大手將項圈扣上我的頸子,
我就眼眶起霧,臉頰發紅的時刻。

未曾實現的夢,究竟是因為他不曾實現所以令我渴望,令我覺得美好,
還是那真的是我最希望發生在我身上的事呢?

曾經多少次,我的夢屢屢的實現,
但最後我會真的覺得那就是我要的嗎?

好比曾經有個Dom,告訴我關於他的sub的事。

我聽著聽著,不由自主的對他說:「我深切的感覺可怕。
你不覺得過去你有過很多很多sub 都只是為了發洩。
發洩完了得到暫時的緩解,但永無止盡,你從沒有滿足過。

你覺得就是這樣了,只要這樣就好了,我不需要投入感情,
這些受器就是他媽的活該被我踐踏羞辱;因為他們喜歡、他們渴望、
他們巴不得你把他們弄壞,你也樂於弄壞他們。
畢竟他們都是你的工具而已。」

「然而,有這麼一天,你終於知道有個女人就算與生俱來如此,
也跟過去那些受器都不一樣。
你終於明白愛上受器的感覺體會受器也愛你的美好。
你就會開始害怕。」

「我也覺得好害怕。就是因為終於知道什麼叫作「美好」。」

「這輩子,再也體會不到這樣的「美好」該怎麼辦?
受器的樣子大同小異,不同的樣式裝著差不多的靈魂,
可是你走過這麼多人,終於遇見了自己最想要也最喜歡的那一個,
就怕碰著碰著就碎了,就怕自己一用力關係會瓦解,
可是你還是想要徹底的弄壞他弄醜他,因為他是你的東西。

害怕啊。如果一個人的靈魂被宇宙設定只能適應一個容器,
我們不就是重複著尋找的過程不斷的往前?
倘使沒有他了,還有誰來裝載你。」

「所以我好害怕,剛剛你一說美好我不由自主的開始掉眼淚。
如果再沒有人可以讓我覺得「美好」,
這才是真正的地獄。

這才是真正的地獄啊。」

他曾經渴望實現的夢,最後破滅了,而多年以後,
又有誰知道他曾經做過這樣的夢呢?

又好比我作了一個美夢,而醒來以後,發現終究只是夢境,
奢望他成真,卻也再沒有成真。

夢裡的男人跟女人在人來人往的走道上方,
像是會被知道又不會的緊密交合在一起。

男人手上白色的按摩棒在兩片肉色花瓣的中間進出,
女人氾濫著不受控的花蜜,她是受到他花粉招搖而發情的雌蕊。

他吻著她的唇,她意亂情迷的回應著,勾住他的腰際,
渴望他佔有,不管是否有人會看見。

多少次了,在那些可能被人看見的場合,又何嘗差別這一次。

男人在女人耳際輕語,告訴她,她是他的東西,終有一天他會取回。
他會重新佔有她的人生,在她的世界稱王。她流淚了。迎接狂亂的高潮。

他將她放倒在透明的地面,側身她便可以看見下方的人群,
如果有人一抬頭,就會看見上頭的春宮劇。

可是她不在乎,她正在被她深深渴望的對象使用著,
而他甚至告訴自己他會回來。回到她的生命裏。

她從來沒有這麼深刻的屬於一個人的感受。這是她的命中注定,
與她深深碰撞出劇烈火花的對象。

她被擺弄成母獸的姿態接受他的衝刺。失去理智的承接著他給予的所有。
夢境如此真實,聲音、氣息與氣味在她身邊彌漫。
目送結束的他給自己一吻後離開。

她癱軟在地板上。再次張開眼睛。

可是不管是怎樣的夢,未曾實現的,終於有一刻會實現吧,
就算最後夢的結束痛苦萬分,
也會慶幸自己曾有這樣的美夢過。

未曾實現,因此抱有期望,就算多年後還是沒有實現,
也許,也會覺得這樣的夢,很美吧。

我想不管是我或者別人,也許都這樣期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