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會過了,就知道是可能發生的事情,
那不是催眠,卻又像是催眠,
男人跟他對話聊著家常,調笑的像是朋友,
他們什麼關係都不是。

他們講著工作講著生活講著前女友前男友,
講著發生過的趣事跟出糗,聊著一切說出來誰都覺得無聊枯燥的內容。

但他只是說了一句話,
像是摩擦已久的打火石,
而她是引線,霎時間,點燃了火花。

她的身體如遭電擊,因為那平淡無奇的一句話,徹底打開了開關。
紅著臉她開始支吾,心臟因此急速跳動,
原本清亮的聲音細如蚊蚋,像是變了一個人。

怎麼了?他說。

她搖著頭,腦袋裡頭像是炸了的熱鍋,
明明什麼都沒想,什麼都沒有,身體也開始發燙,
眼睛也漫起水氣。

他察覺到她的異樣,天性的惡趣使得她因此成為他逗弄的對象,
他伸手環緊她,感覺到她在自己的懷中發抖,連嘴唇都抖得說不出話。

含淚的眼眶想望又不敢望著男人,抓緊他的領口,又不敢真正用力。

怎麼了,為什麼忽然這樣。他問。

但是他很清楚為什麼會是這個樣子,他摟緊懷中發燙的小動物,
低眉看著她皺緊的眉頭與滑出眼眶的淚,
繼續啞著嗓子,故作無辜的讓火花四竄。

她陷入瘋狂,體會到久違的因為一句話就動情的地步,
努力擠出對話的句子,聽見自己的聲音飄散在空氣中,
男人的手哪裡都沒有多摸一下,只是這樣,禮貌的環近,
讓自己的聲音只有她聽見。

她道著歉,卻又因為他每一句戲謔的言詞,感到自己身體不斷的崩潰,
所有地方都不需要碰觸,卻比碰觸更刺激的張揚著,
不需要確認,都能清楚感覺到張開的毛細孔與滿溢的情慾,
從自己的身體宣洩而出。

每一字低沉的嗓音,就像鼓點落在鼓面,他是老練的鼓手,
她頭昏眼花的,想怪罪自己為什麼這麼輕易的受那些清淡的言語控制,
卻又知道,能使得她如此的人,就擁有打開她的鑰匙。

那鑰匙恣意的輕易的,不用密碼就打開她內心沉睡的鎖。

而她們什麼都還不是。

他的悄聲,逼著她支離破碎的在哭泣聲與道歉中迎向那些陌生的歡潮。
軟倒在黑暗的世界裡,她看似什麼都沒做,他也看似什麼都沒做。

但彼此都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終究平息的情緒讓她昏昏欲睡,
張開又閉起眼睛的她想起某個相識的誰曾經說過:

 「但我要妳高潮,就算是一個眼神。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