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找到另一個同類是如此的困難。

我在他找到她的時候,她的身軀連自己都不清楚的震顫,當他將她抱個滿懷,我也因此發抖。如果愛這樣痛苦,為什麼這樣的傷痛大家都自願承受;如果愛這樣痛苦,但是因為愛,是否就能夠忍受。

她表演出的困頓與迷惘,在他恨不得控制住她的時候,穿刺了我的心臟。

我被那樣的畫面引得頓時鼻酸,眼淚開始莫名的掉。

要找到一個同類以相愛是如此困難,一個普通人與普通人相愛,都可能在命運的道路上被荊棘刺的滿地血花,那麼一個變態呢?

要運氣好的可以遇上另一個變態真有這麼容易嗎。我目不轉睛盯著他們,心裡想的卻只是這如此艱難。

如此艱難。

似乎只能遇到一個很愛你因此願意包容你的普通人,因為愛你,他願意承受你的變態,試圖改變自己,試圖以愛為出發點接受你對他作的一切,如我眼前的她像是因為愛而承受著綑綁,但一切都只是因為愛,因為愛、因為相信、因為奉獻、因為無法不愛,情願不離不棄。

是否永遠就只是透過這樣的包容而成全自己,而不是一個變態,遇見另一個變態。

這樣動人又美麗的劇情在她旋轉又旋轉,帶著深情的眼睛望著無法離開的他的時候,讓我止住的眼淚,又再次潰堤。

我忽然感到絕望,在表演中尋得了自己的想望,回歸現實是否我會因此更加落寞,因為我知道自己終將孤絕。

在那些不間斷的束縛與擁抱與親密中,我彷彿看見自己死亡的終點。

我會遇不到另一個同類,也無法與愛我的人相依。永遠都只有愛的人包容,但怎樣都無法找到一個跟你相同的人來長久生活下去。

難道現實生活終究是格雷的五十道陰影嗎。一個正常人因為愛你願意接受,但有可能在跟你爭執的時候說這麼變態的思維肯定是幼年還是少年受了什麼打擊。

不,不是的,我生來就是如此,尋求一個理解與尋求一個相似的對象難道只能對水自憐,甚至投胎成為水仙?

哭著哭著,不由得覺得自己幾乎要嘔出血來,那是被表演打動,痛徹心扉的傷感。

無法相信,不想去相信,建立關係跟共識對我來說愈來愈難甚至太難。當以為對方有意願,但其實是自己一廂情願。當對方意願明確,不敢不能不願也不想投入,因為永遠會恐懼所謂的真心,真的是真心嗎?

就連H說著會排開時間來見我,終究沒有見到,所有所有的一切,對我來說,都無法生出信心去期待,要我怎樣去信呢。

在這樣的表演中,彷彿尋得救贖,彷彿以為自己還有機會還有希望,但是夢境太美,讓我就做一場美夢吧,踏出這裡,我會努力的忍耐這樣的痛苦,慢慢的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