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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跟自己說忍住悲傷,他沒有離開。但我知道我終究是失去了一個主人。

那的確是一段關係的結束與終結。就算他還在,我卻不能叫他主人,我卻不能。

理智上知道這是好的,情感上無法承受,我吞藥吞藥還是吞藥,昏睡昏睡還是昏睡。

我讓自己正向一點不去哭泣或傷感,但我提不起力氣做任何事。

每一段關係的結束我都死了一次。

也因為他結束關係以後願意坦然的把所有的心意訴說感到迷惘跟痛苦。為什麼這個包袱跟角色對你來說這麼難以消除?我很想這樣問,但我自己早有答案。

當不是這個身分卻因為雙方站在平等的地位,我反而可以感受到你所有曾經壓抑的情感與重視,這些獲得都讓我感到無助。

我反覆的碎念,但我知道我有一切你如此的答案,因為我喜歡你這樣與我相似的人,面對那些我曾解過的習題,我有我的答案。

我一直讓自己的思緒脫離框外,當一個毫無感覺的人,身體變得冷感無感,總是在昏睡跟逃避之間擺盪。

不斷勉勵自己不能社交退縮,不要再架起高牆,但怎麼可能。恐慌併發的懼曠會牽引我縮進一個更深的殼裡,敏銳的人就會查覺到我假裝的外表下已經層層陷落。

我的身體知道,所以她再次架起一堵高牆。

我的心靈知道,所以她充滿了所有的防備。

我的頭腦知道,所以她驅使自己去做所有可能的轉移。

我的靈魂—她知道,但是她逃,不要去看不要去想,只要告訴自己,這是最好的決定,不要難過,要開心就好。

最後我還是哭出來了。我多怕自己的眼淚鼻涕口水弄髒Est跟小m的衣服,但她們不在乎,或許我身邊關心我的人都不會在乎。

我終於必須要坦然承認我受傷、我很受傷、我疼痛、我難過的自溺。

所謂的自溺不是在海水中尋找浮木,而是站在洗手台前壓好塞子,打開水龍頭以後將臉沉入水裡。

自溺是一種對自己的自憐還是自虐?

這樣的做法找不到也抓不到任何浮木,能得救的方法只有自己將頭從這樣的水責中抬起。

或許那甚至不是水龍頭流出的清水,其實是我的靈魂破裂流出的血淚。我只是自溺著,麻痺自己所有的感覺,那我就不會痛了,我不要哭。

我還是哭了。我終於哭了。

那些所有的離別。突發的、意外的、萬萬沒想到、不斷做心理準備的。

我告訴自己不會痛的,可預期與不可預期的。其實我很痛。關於那些如同一場一場驟雨的離別,我站在雨中形同癡呆。不會痛、不會痛、我會這樣提醒自己。

下的雨就只是雨,那不是因為我傷心。

那不是我在哭。

不,那是我在哭。

我承認那是我在哭。

我承認我對那些所有的離別疼痛且無法接受,我承認也承受那些瓦解。

所有關於任何關係與重要他人的安全感與信任感還有依賴與追尋,都在半年內一一粉碎。

那些離開我的,重要的他者們。一個一個又一個。

我承認我很難過。我遲鈍的,在這樣久以後,承認我很難過。我怎麼可能無感,怎麼可能不難過。

散落的破裂的一切的過去的美好。

都化為烏有。

我承認我很難過。而那不是吞十幾顆藥能壓下的。

我承認了這些,是不是才能開始面對,才能真正的走進傷痛的瀑布,等我哀悼完,才能往下一步去?

如果我保證我不會傷害你們。如果我保證不架起充滿尖銳刀刺的高牆—

我能得到一個擁抱嗎?